e百分 - 轻松学习从此开始!

e百分学习网 e百分学习网  e百分在线教育 e百分课堂  e百分  ebaifen 在线教育 在线教育网站

当前位置: 主页 > 教育资讯 >

专家:教育缺失 何谈公平

时间:2015-04-07 08:19来源:未知 作者:西美 点击:
4月1日2日,由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与教育公平协同创新中心、华东师范大学国家教育宏观政策研究院联合主办的十三五期间大力促进教育公平高峰论坛在上海召开。 其间,时代周报记者专访了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和国务院参事室参事汤敏。两位专业人士分别从

 4月1日—2日,由中国教育三十人论坛与教育公平协同创新中心、华东师范大学国家教育宏观政策研究院联合主办的“十三五”期间大力促进教育公平高峰论坛在上海召开。

  其间,时代周报记者专访了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和国务院参事室参事汤敏。两位专业人士分别从农村教育和在线教育两个方向切入,阐述了城乡教育差距的现状以及现行可能的教育公平改革路径。

  杨东平:过度“撤点并校”应反思

  时代周报记者 韩玮 发自上海

  “印象中,以‘教育公平’为题的高峰论坛在最近10多年里屈指可数。”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杨东平这样开始演讲。

  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探讨“教育公平”的场合,杨东平选择了相对敏感的话题:快速城镇化进程中农村教育的新问题。杨东平提出的这些新问题,或多或少都与中国农村持续10年有余的“撤点并校”政策相关。

  自2011年11月甘肃庆阳重大校车事故之后,“撤点并校”被国务院紧急叫停。2012年起,21世纪教育研究院针对这项农村学校布局调整进行了多种形式的调研,并在当年底发布相关报告,此后又据此写成《农村教育向何处》一书,反思“撤点并校”政策。在杨东平看来,过度“撤点并校”不仅对农村义务教育影响巨大,也对农村的文化生态和社区发展造成了破坏性的后果。而今,农村教育进入“后撤点并校”时代,杨东平开始看到这其中的各种遗留难题。

  农村教育三“大”变化

  时代周报:快速城镇化的过程中,中国农村教育的现状如何?

  杨东平:不久前,教育部公布了一个数据—中国的贫困地区包括少数民族地区和边疆地区在内,一共是1100个县。这些县所涉及的义务教育薄弱学校占全国的40%,学生数量占全国的33%。

  1100个县是什么概念呢?中国共有2862个县(区),除去852个城市的区,农村的县是2000多个。等于说,义务教育的薄弱地区相当于占了50%。

  我一直认为,我们对农村教育薄弱这个短板估计不足。我们讨论城镇化、学校进城和农民进城上学,关注的是农民如何追求优质教育;但实际上,在中国的许多农村地区,基本保障还没有完全实现,情况比想象中更为严重。

  近10年,中国的农村教育发生了千古未有的深刻变化。这种改变可以用三个“大”来形容:第一,学龄人口大幅减少;第二,大规模的人口流动;第三,大规模的“撤点并校”。

  “撤点并校”从国务院2001年发文到2012年紧急叫停,整整10年。这期间,我国的小学生人数减少1/4,初中生的减幅超过10%。其实在很多地区,学校撤并的数量达到了50%、60%甚至80%—90%。譬如,山西、陕西的一些县,原有学校300多所,撤并后剩下30所—就是这样的强度和力度。

  过度撤并农村学校,致使农村义务教育实行免费后,又出现了新的上学难、上学贵、上学远的问题。因为,农村学生必须“长途跋涉”到寄宿学校,缴纳伙食费、寄宿费,许多家长还要进城陪读。农村学生的人均教育成本因此增加1000元左右。这是很多调查获得的数据,国家审计署对1185个县的“撤点并校”的审计结果,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减免两三百块钱的学费、杂费,同时却要多付一千多块的费用。如此,义务教育免费的意义究竟何在?

  伴随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和“撤点并校”,中国出现了两个新的教育边缘化群体—进入城市的农民工子弟和留在农村的留守儿童。

  目前,这两个群体的数量非常之大。根据2010年的人口统计,全国17岁以下的流动儿童是3581万,留守儿童是6100万,总共将近1亿人。其中,义务教育阶段的流动儿童是1247万,留守儿童是2126万,总共3400万。

  在上海和北京这些特大城市,从去年开始,由于严厉的人口控制政策,流动儿童的教育出现了严重的逆转。两个城市都有数以万计的流动儿童无法正常接受教育。他们有的回到农村上学,有的还“潜伏”在幼儿园。

  留守儿童的问题更为艰难,因为骨肉分离,缺乏监护人,他们丧失了有效教育的前提。

  时代周报:被撤并的村小和教学点还能恢复吗?

  杨东平:按照国务院的要求,根据学生意愿,需要恢复的教学点就要恢复。但从现在来看,大面积恢复是不可能的。

  农村的村小及教学点,我们称之为小规模学校。根据2010年的调查,全国还有村小21万所,教学点6.7万个。这些是农村教育的难中之难—那里普遍只有一两个教师,几个或十几个学生,教育资源和教育质量都很差。

  有人认为,即便不撤并,这些学校也会随着学生的流动、生源减少而消亡,但这是一个自然过程,不能提前就把这些学校“处决”。

  农村学校撤并,还有一些出于非教育的原因,如为拉动城市化。在县城周围批地建所谓的“教育园区”,把所有农村学校“连根拔掉”,集中到园区里。农民子女要上学,就必须进城买房、租房,从而拉动城镇化。这种做法非常极端,加剧了农村学生的上学困难和乡村的荒芜。

  即便在美国、瑞士、日本、澳大利亚这些发达国家,同样存在小规模学校,只要有人群,国家就要提供教育服务。

  时代周报:除了小规模学校数量骤减,在“撤点并校”的过程中,农村教育还出现了哪些新现象?

  杨东平:伴随“撤点并校”,农村出现了三类特别值得关注的学校。

  第一类是城镇地区的大规模学校和大班额学校。按照教育部的规定,超过65人的班级就是超大班额,但很多城镇学校的班额超过了100人,甚至达到130人。比如我们了解到的河南某县级市的一个重点小学,平均班额达到了133人。教育质量如何保障?

  第二类是农村寄宿学校。由于农村学生上学远,很多地方将寄宿学校作为解决方案。2011年,我国西部地区义务教育阶段的寄宿率达到34.3%,其中,初中62.4%,小学20%,出现了大量三年级以下的低龄寄宿学生。

  很多寄宿学校条件简陋,师资不足,缺乏食堂、浴室、饮用水等配套措施;也有一些寄宿的学生在校外租房,搞得一年级的小学生就要自己点火做饭。这导致了一种后果:很多农村寄宿学生营养严重不良,平均身高比走读的学生低4-5厘米。这个调查,起初是斯坦福大学与西北大学的REAP团队做的。同时,农村寄宿学生的学业成绩明显低于走读学生,这是权威部门连续三年宏观监测的结果

  第三类就是小规模学校,承接农村最底层的没有能力进城上学的学生。由于这些学校缺乏规模效益,师资和办学条件难以改善,教育质量普遍较差;但如果把这些教学点撤掉,当地的孩子就可能失学。事实上,由于过度的“撤点并校”,这些年,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辍学人数已有明显上升。

  时代周报:如何才能解决农村这三类学校存在的问题?

  杨东平:这三类学校的问题各不相同,没有统一的简单有效的办法,需要因地制宜采取不同方法加以解决。

  比如城镇大班额问题,源于不少地方在城区大量建设新学校。其后果一方面是地方教育财政不堪重负;另一方面则加剧了农村学生向城市集中,教育资源空间布局“城挤、乡空、村弱”的不合理现象愈发严重。有一些地方采取了相反策略:强基固本,反哺农村学校,政策和各种资源首先向农村学校倾斜,有效改善了乡镇中心学校的办学条件和教育质量,促使农村学生从县城回流。湖北的黄梅县、吉林的通榆县以及山西的晋中市都取得了明显成效。

  建立多元价值取向

  时代周报:随迁子女的教育也是农村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特大城市中,城市人口与农民工对该问题的看法分歧巨大,如何才能让双方在教育公平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杨东平:上海的流动儿童教育原本是特大城市中做得最好的,2008年起上海实行三年行动计划,“五证并一证”,降低入学门槛。现在采取居住证制,实行积分入学,明显提高了流动儿童入学的门槛。

  城市人群和非户籍人群的不同利益主张,如同“巴士效应”:挤上车的人说赶紧关门,快开车;而没挤上车的人则要求开门。问题是国家必须要有清晰的价值立场。如果城镇化是一个既定政策,那么,城市是否应该向农民开门?是否应该善待农民工?

  这些问题需要通过讨论达成共识,但中国缺乏公共讨论的习惯和空间,不同意见的争论极易演变为肢体冲突。公民教育的重要性就在于此。

  时代周报:也有一些教育官员提出,农村具有城市所没有的独特的教育资源,比如大自然。农村可以利用这些资源建设好学校。

  杨东平:去年我们出版了《农村教育向何处去》一书,对这个问题从理论和实践上都进行过讨论。

  农村的初中之所以辍学率高,就是因为高难度的学科教育把很多学生驱赶出了学校。他们上高中无望,同时又已具备基本的听说读写能力,就不再上学了。

  中国教育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价值取向需要更新,一是城市中心取向,二是精英主义取向。直到今天,农村教育应该如何定位、如何认识农村教育的重要性和价值,仍然需要拨乱反正。事实上,农村教育要满足升学、进城打工和建设新农村等不同的需求。像山西的风陵渡中学,吉林抚松的仙人桥中学以及浙江上虞的农村小学,采取了“以学生为本,乡土为根”的教育,用乡土文化滋养教育,而不是以逃离农村作为教育的最高目标。很多农村孩子可能去学习职业技术,可能进城务工,只要拥有良好的行为习惯、学习能力和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仍然可以在社会上安身立命—并非只有上大学才有出路。

  汤敏:慕课,革教育的命

  时代周报记者 韩玮 发自上海

  论坛上,有人向易中天请教,如何解决怎么也选不上他的课的困境,坐在台下的汤敏高声回答,“我有办法”。

  汤敏的答案是慕课。

  慕课(MOOC),新近涌现出来的一种在线课程开发模式。最近两年,这位著名经济学家、国务院参事室参事有些“不务正业”。他时常“错位”地出现在各大教育论坛里,阐释慕课理念与他的实践。有人因力挺汤敏而自称“汤圆”,但也有学者质疑其高估了慕课的价值。

  “哎,现在的90后都是互联网原住民,他们太熟悉网络了。只可惜,政策制定者却是一帮互联网移民。”汤敏笑说。这位60多岁的互联网移民之所以发现了慕课的价值,是因为由他任副理事长的“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一直在搞教育扶贫,组织退休教师去农村支教。他发现尽管这种方式效果很好,但杯水车薪且成本很高,不宜大规模推广。

  “我们发现慕课是一种既简单、成本又低,还易于推广的模式。刚好,我和国务院参事、人大附中校长刘彭芝一谈,她也很感兴趣。于是,我们就开始做起来了。”汤敏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这一试验叫做“慕课1+1”,即“双师教学”。从2013年9月起,人大附中一个班级每天的数学课堂教学实况,会被送到广西、内蒙古、重庆、河北、北京5个省区市的一些乡镇学校里。

  汤敏介绍,内蒙古清水河县二中的一个班级目前和人大附中“同堂”上学。每天,摄像机将人大附中的课堂实况拍摄下来,通过网络传输给县二中。当晚,县里老师先看一遍课程,删去较难部分,次日再为学生播放这个视频。而放到人大附中老师向同学提问时,县二中的老师会关掉声音,让自己的学生回答并进行讲解。一个学期后,该班的数学平均成绩提高了20分。

  同样的试验还在广西百色的另一所中学进行,结果是班级的数学成绩提高了足足40分。目前,这种方式正在全国18个省区130多个贫困乡的学校试验。按照汤敏的设想,不止义务教育,大学教育、职业教育等都应该尝试慕课这一形式。

  “在中国,要先让慕课惠及贫困地区,把最好的教师资源送到那里。先让慕课帮助二本三本职业学校的学生提高教育质量,先让慕课帮助渴望知识的农民工和想跳槽的蓝领白领,才能使教育公平发生根本变化。”汤敏说。

  以互联网实现因材施教

  时代周报:慕课能让教育更公平?

  汤敏:什么是教育公平?每个学生都考上北大或者211高校就是教育公平吗?这是肯定做不到的。

  我所理解的教育公平是指机会均等,每个学生拥有相同的可获得的教育资源。但现在,城市的孩子与农村的孩子,受教育的机会不均等。乡村的教室如今都盖得不错,但因为农村艰苦,优秀教师不愿长期执教。既然没法把老师送到农村,那把北京最好的课录下来送到农村,不就公平一些了吗?

  时代周报:论坛上,不少教育学者都对过度吹捧在线教育持批评态度。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原就认为,在线教育只适合通识教育,不适合专业教育。好的教育者必须对着学生讲课。

  汤敏:以前,老师要自己编写教材,课本统一后,只要讲课就行了;未来,讲课统一后,老师只要补课就行了。

  很多老师都在年复一年地讲授同样的内容,为什么不让慕课去讲?这样,老师就能从重复劳动中解放出来,转而对学生进行一对一的辅导。换言之,以后,教师的“教”将减少,“师”则增加,师生关系也会更加紧密—他们不用再把主要精力放在备课、讲课上,而是对每个学生进行“个性化”的帮助。

  未来的课堂模式可能是,每个学生都有平板电脑,他们看视频,而老师在巡逻,发现哪个学生有困难就进行指导。这不是简单的电视大学,整个过程中会伴有各种创新的教育方式。

  而且,为什么一门课只能由5个教授来讲,而非50个老师来讲?每个学生都应该能选择适合自己的课程。比如,目前的情形通常是一个老师对着全班学生讲课,差生可能学了一段时间就丧失信心了。而慕课推广后,学习能力强的学生可以学人大附中的课;相对较弱的学生则可以选择其他学校的课程。这才是“因材施教”的应有之义。

  又如微积分这门课,各个大学的不同老师将课程做好后放上网,教育部可以专门成立一个评估小组进行评审。通过评审后,这些课程对国内所有大学开放,同时,这些大学也承认学分。于是,学生就拥有了广泛的选择权。与之对应,各个大学之间便会产生竞争,当一些三本大学开出的微积分无人来选,他们就会反思,如何才能形成自己的办学特色?

  政府态度应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时代周报:教育与互联网的结合是一种必然趋势吗?

  汤敏:第三次工业革命意味着什么?这是个性化消费、个性化生产的时代,每个人都需要个性化的知识,需要创新、创意、创业。我们目前的教育体系能满足这种需求吗?不能,高考把创新都扼杀了。

  慕课可以让不同的学生得到自己需要的教育,并有助于解决传统教育下的教育公平、大学生就业难以及创新能力不足的三大难题。如今,各行各业都在谈“互联网+”,都在革自己的命,而最应该革命的首先是教育,没有教育的革命,其他革命都无以支撑。

  时代周报:目前,慕课基本上都是免费的。有报道说,南京大学每门慕课的制作成本高达10多万元,有些高校甚至为了一门慕课花费百万元。如何解决慕课的投入和产出问题?

  汤敏:在义务教育阶段,国家可以通过服务外包的方式,像购买课本一样购买慕课,再提供给学生。

  现在,政府把这些工作与费用主要交给自己的网络中心,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后者做得不好,学校也都不用。这方面的改革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需要国家层面来推动。

  而大学的慕课,很多方法都可以试行。比如清华、北大的优质慕课,可以由财政买单、全国学校免费分享。这种效益是可见的,要知道,国家每年光培训师资就不知要花多少钱;也可以采取课程免费,但学生付费考试获得学分的办法。

  时代周报:在慕课领域,民间办学可以做哪些事?

  汤敏:这块领域非常需要民间力量,政府很难自己作出创新的内容。对于义务教育的校内部分,政府可以通过服务外包,对慕课项目进行招投标。

  而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在线教育机构应该把精力主要放在校外教育上,包括终身教育、职业教育等。对于这方面的监管,政府应该先观察、容忍、总结、提高,让子弹先飞一会儿,然后再表明态度,否则,如果一开始就捏死它,一个新生事物就没有了。

(责任编辑:e百分官方)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发布者资料
e百分官方 查看详细资料 发送留言 加为好友 用户等级:注册会员 注册时间:1970-01-01 08:01 最后登录:2015-04-16 10:04
栏目列表
推荐内容